看著昏睡中的陳長生,蘇離微微挑眉,若有所思,因為他之前說的最後那句話,也因為陳長生這些天說過的很多話,做過的很多事蘇離嘲諷說道「你的錚錚傲骨呢寅老頭最欣賞的晚輩怎麼忽然間變成了軟骨頭風驟雪寒前路難行現(xiàn)在知道怕了居然不分南北來求我離山劍宗照拂才繼續(xù)向前走」」「難道我們就不能把世界往好處想」這已經(jīng)是陳長生第三次問出類似的話「不能因為這樣的事情以前已經(jīng)發(fā)生過很多次所謂歷史不過就是當下的證據(jù)所謂現(xiàn)在也不過就是歷史的重複」肥嫩的大白魚配高梁米飯,很簡單但美味的晚飯過後,蘇離靠著毛鹿閉著眼睛休息,陳長生收拾完東西,走到溪畔坐下,開始正式悟劍朱洛站在夜林的最前方,看著那道霧中的彩虹,神情冷峻,不知在想些什麼作為人類最強者的八方風雨之一,他這一生不知道見過多少風雨,無論是寒風苦雨還是腥風血雨,像魔族潛入周園,斷絕園內(nèi)園外聯(lián)繫這種事情,雖然令他有些震驚,但其實算不得什麼大事,在他的主持之下,國教諸多教士與天涼郡的強者,正在使用某種陣法修復那道彩虹落處的周園之門,看霧中空間的扭曲程度,應該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成功,然而就在先前那一刻,他感知到了一些非常不好的事情,周園裡似乎發(fā)生了什麼事情,即將崩塌也正因為他是這樣的一個人說的話才會越發(fā)可信用自己的死亡去換取利益梁笑曉真的很可怕最可怕的是他在做出這個決定之前沒有任何猶豫而且顯得根本不在意莊換羽會不會按照自己的計劃行事一道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香味,隨著他的血向陵墓四周散發(fā)而去,隨著那血的燃燒,香味變得濃郁了無數(shù)倍,傳的更加遠,直至要到草原的邊緣南客在那裡與這道龍吟劍的劍光相比,她是那樣的渺小,只是一個小黑點但她神情不變,向著那道明亮至極的劍光伸出了一根手指倒山獠在草原水泊里,終於找到了一條數(shù)丈長的石棱,站直了身軀,於是一座山丘出現(xiàn)在獸潮之中在黑色海洋的後方,那隻犍獸沉默地注視著陵墓,米粒般的獸眼裡散發(fā)著幽光,落在陳長生的身上,它的細尾卷著頭頂?shù)莫毥?綳的極緊,至少數(shù)千根黑色的毫毛,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上面陳長生對修行世界里的宗派山門不是很了解,但對梁氏一脈很了解,因為梁氏是前皇族,他們的修行與生活以及血脈傳承,都記載在國教的典籍里離開周園之後她在第一時間裡告訴了梅里砂主教和朱洛裡面究竟發(fā)生了什麼事周園的天空正在崩落之所以這些人能夠有時間離開是因為有個少年正在草原里的周陵上用一把傘撐著天空必須儘快想辦法去救他「十幾年前國教學院的血案你應該是知道的」「知道」「說起來計道人真的是你師父」「前輩其實這件事情我真的不清楚水花四濺,被染成紅色的溫泉水不停地蕩漾,蘇離的身體在水裡不停地起伏陳長生過了會兒才明白,這位前輩竟是昏死了過去,趕緊跳進溫泉,把他抱了出來,然後擱到溫泉畔的地面上啪的一聲,陳長生慢慢地倒了下去倒下前,他用盡最後的力量,保證自己向後倒下,不會沾染到自己吐出來的那些穢物現(xiàn)在他才明白,原來那道線是刀痕無數(shù)年前,陳玄霸帶著這把劍來到周園,敗在了周獨夫的刀下,他雖然死了,卻不肯倒下,這把劍明明已經(jīng)斷了,卻倔強地不肯讓對手看到陳長生沒有嘗試再次摸這隻幼鵬幼鵬漸漸平靜下來,不像先前那般緊張與緊惕,眼中那兩抹神火里的狂暴意味消退,變成某種很複雜的情緒...">